無論是什么比賽,冷門都是這項比賽的基本要素之一,之前的《直通春晚》的比賽沒有能讓觀眾咂舌的冷門出現(xiàn),直到《直通春晚》進入到最后一個進入春晚名額的對決,金池對阿普薩薩。金池自如松弛的演唱竟然輸了,這項比賽進入到了結尾處,竟然出現(xiàn)了高潮,這就好像你鋪陳了一個懸念迭聲、匪夷所思的情景講給別人聽,等到別人聽得入了迷,你突然說,“啊,這其實是一個夢”。
存在即是合理,之所以會出現(xiàn)所謂的冷門,是因為我們沒有找到常用的邏輯來解釋,金池沒能上春晚,這內在的邏輯究竟是什么,當我們在欣賞一件藝術作品時,包括歌曲,我們是不是用純粹的感官認知和判斷,除非你是一個襁褓里的嬰兒,你沒有常識和經驗,你屈從于自己的直接認知,否則,你或多或少是會被外界的因素所干擾。當場上10個選手里只有2個女選手,打分的時候你或多或少會傾向于女選手,當場上只有一個原生態(tài)的選手,你又會對他的演唱青睞有加,當年齡稍大的選手和年輕的選手同場角逐,你又會從長遠的潛力挖掘考慮偏向于年輕的選手,這些干擾你的因素都與歌聲無關,但做出你的選擇的時候的部位是大腦而非耳朵,所以當悠揚的歌聲進入你的耳朵之時,還要進入大腦進行一層過濾,過濾的時候會盡情的雞蛋里挑骨頭,也會揉搓進歌聲以外的種種因素,這就是一種用歌聲競技時的評判者的邏輯。
我們從這場金池的選歌來看,她可能是完全預見到了這種結果。她的第一首歌曲選擇了10年之前自己的專輯的主打歌《癡心不改》,在這個舞臺選擇一首對于大家生僻的歌曲無疑是吃虧的,金池選這首歌曲是為什么,首先,這首歌曲曾經是她多年不敢觸碰的“禁區(qū)”,這次能唱這首歌曲宣告了更為強大的金池出現(xiàn)了;其次,金池可能并沒有太多考慮比賽的結果,只想唱出自己喜歡的歌曲,而我們知道喜歡的歌曲未必就是適合唱的,而適合唱的又未必是能用作比賽的。
我們更愿意看到《直通春晚》5進3這場比賽時的金池,一個放松、灑脫、自由歌唱的金池,而非是能將每一首歌曲每一個音都唱到位的“演唱機器”。樂感是能否成為一個歌手的關鍵,但卻不是能否成為一個優(yōu)秀歌手的標志。金池的樂感是天賦,更是后天長期反復演唱歌曲的沉淀,這點在哪個舞臺上都是鮮有人能相比擬的,但我們相比于看到一個能將歌曲唱得嚴絲合縫的金池,更想看到那個唱著《對你愛不完》時愛玩音樂的金池,更想看到能將歌曲唱出獨一無二的情緒的金池,更想看到能將歌唱技巧收斂起來裝在口袋里的金池。
之前所說的兩位女選手里會有一人能進春晚,事實的確如此,我們與其將金池和阿普薩薩比較,不如讓金池和許藝娜的比較更符合她們的唱法。許藝娜比金池年輕,如果從唱片公司的角度考慮,顯而易見是會選擇許藝娜的,但從春晚這個舞臺的角度考慮,金池好像更符合這個大舞臺的標準,金池的臺風、金池的唱功、金池的優(yōu)雅,看起來都和這個舞臺這么吻合,而結果卻是選擇了許藝娜,許藝娜既上了春晚,又有了未來歌壇的長遠發(fā)展,正是這樣的不平衡造就了將之視為冷門的朋友的心理不平衡。
而從唱法的角度而言,選拔出的上春晚的三位選手又是一種平衡。平安是偏美聲唱法的通俗唱法,許藝娜是通俗唱法,阿普薩薩是民族唱法。從比賽過程而言,先說說平安的“平”,正是因為辨析度極強的外型和聲線,平安的《直通春晚》的晉級過程一路平坦,對決時碰到平安的選手,那就只有一個輸。許藝娜的“一捺”找到了“一撇”,許藝娜的“一捺”就是她的高音,而在5進3的比賽里她不再倚重高音,卻讓她的高音更高了一個層次。阿普薩薩的“傻傻”,阿普薩薩能從之前并不看好直到進入春晚,其實就是和他純正的原生態(tài)的聲音密不可分。我認為阿普薩薩最初幾場比賽的歌曲唱得要比后幾場要好,阿普薩薩的聲音不需要經過什么培訓,他的生活環(huán)境已經滋養(yǎng)出了他的江水奔流般壯闊的聲音,如果人為的去培訓他的聲音,就好像這條江上有了旅游景點的竹筏漂流項目,曾經的原生態(tài)逐漸丟失,歌聲的粗糙并不意味著需要雕琢,歌聲的精致也并不意味著優(yōu)美。